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脂肪肝診治:集良策、謀發展


  11月27-29日,由廣東省醫學會主辦,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承辦,中華醫學會肝病分會脂肪肝及酒精性肝病學組、中國醫師協會脂肪肝專家委員會協辦的“2015年脂肪肝高峰論壇暨第六屆全國脂肪性肝病學術會議”在廣州召開。本次會議內容十分豐富,涵蓋了脂肪肝多個領域,其中,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(NAFLD)相關報告引起與會者熱烈關注。NAFLD是一種與胰島素抵抗(IR)和遺傳易感密切相關的代謝應激性肝髒損傷,其病理學改變與酒精性肝病(ALD)相似,但患者無過量飲酒史,疾病譜包括非酒精性單純性脂肪肝(NAFL)、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(NASH)及其相關肝硬化和肝細胞癌,在我國肝病中已占據半壁江山(49.3%),因此提高NAFLD診治水平勢在必行。現撷取大會中關於NAFLD的精彩報告要點,以飨讀者。

  NAFLD:當前問題和臨床不確定性

  報告者: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曾民德

  低認知度臨床實踐報告分析顯示,對於普通人群,80%~90%不知NAFLD相關病因及其危害性;對於全科醫生,60%~75%不了解代謝性危險因素(MRF),低估患病率,不善於綜合處理;對於肝病醫師,50%不了解胰島素抵抗(IR),不熟悉無創評估,20%不能合理處理代謝綜合征(MS)。而對眾多國外指南分析顯示,指南內容40%缺乏循證證據,目前接受指南治療患者的依從率為40%~73%;排他性診斷策略不合理,不完善;Burnt-outNASH(燃盡的NASH)診斷漏診,誤診率可能>30%;肝外並發症認識滯留在MS。

  NAFL和NASH是否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實體?流行病學和自然史:20年以上隨訪研究顯示,初始診斷NAFL者70%~80%脂肪變性消失/不變,而初始診斷NASH者20%~30%病變進展;值得注意的是,非洲後裔肥胖和IR現患病率高,但NASH患病率卻低。除了上述因素說明兩者相互獨立之外,從發病機理與臨床來看,對於NAFL,甘油三酯(TG)積累為保護性機制,有脂肪組織(AT)-IR,線粒體內質網應激(Mt/ERS)適應性反應佳,而NASH為非TG脂肪毒和系統性IR,mt/ERS適應性失代償。

  肥胖/瘦NAFLD患者緩解僅僅與體重增加/減輕相關嗎?關於肝內甘油三酯的脂肪酸來源,應特別注意肥胖/瘦NAFLD患者的脂肪酸重新合成(DNL),該指標值分別為26%和4%;關於病理學改變,明顯肥胖者肝纖維化比例較高,而瘦者中重度肝炎比例較高。從這些結果來看,肥胖者病理生理學改變較為嚴重,但是2014年一項隨訪11年研究顯示,瘦NAFLD患者比肥胖NAFLD患者死亡率要高,分別為28%和14%,死亡風險幾乎高12倍(P=0.001),並且沒有發現兩組患者在任何一種死因上有差別,盡管機制不清楚,但提示NAFLD危險因素不止於體重和體質指數(BMI)。

脂肪肝診治:集良策、謀發展

  異常代謝鐵負荷綜合征(DIOS):NAFLD介導的MS新組分?DIOS是指IR/鐵調素抵抗出現的肝髒鐵過負荷,肝髒鐵含量>50μmol/g,血清鐵蛋白(SF)>500μg/L,但轉鐵蛋白飽和度正常。研究提示,NAFLD介導SF水平與MS之間的關聯;DIOS增加NAFLD與高膽固醇血症、脂毒性、代謝性炎症、纖維化及癌症的關聯;高SF血症是MRF重要組分,或可視為“NAFLD相關代謝應激綜合征”組成成分。

  NAFLD肝纖維化的無創診斷

  報告者:香港中文大學內科陳力元

  瑞典一項對NAFLD患者隨訪長達26.4年研究發現,進展性肝纖維化是NAFLD患者死亡率最重要的預測因素;另一項對NAFLD患者隨訪12.6年跨國研究顯示,肝纖維化越來越嚴重,整體死亡或肝病死亡風險就越高。由此可見,NAFLD患者肝纖維化診斷尤為重要,但問題是不能每例患者都做肝穿,因為進展性肝纖維化始終不是最普遍的。香港一項研究發現,在普通人群中,脂肪肝患病率為28%,脂肪肝人群中進展性肝纖維化或肝硬化患病率為4%。

  NAFLD肝纖維化評分在國外應用得十分普遍,納入6項參數:年齡、高血糖、BMI、血小板、白蛋白、天冬氨酸氨基轉移酶(AST)/ALT比值。受試者工作特征曲線下面積(AUROC)在重度肝纖維化患者(F3)中為82%~88%。對320例NAFLD患者隨訪104.8個月的一項研究發現,如果NAFLD肝纖維化評分高於0.676,死亡率最高。2008年,我們重復驗證國外研究,結果不理想,重度肝纖維化或肝硬化(F3~F4)的AUROC為64%,大部分中國人NAFLD肝纖維化評分≤0.676。因此,NAFLD肝纖維化評分的實用性在香港很低。

  血清學檢測對於NAFLD患者進展性肝纖維化准確性中等。瞬時彈性成像(Fibroscan)檢測在診斷肝纖維化方面表現佳。一項比較研究顯示,在中國人和法國人群中,Fibroscan在診斷NAFLD肝纖維化准確性方面比其他血清學檢測指標高,F≥3和F4的AUROC分別為93%和95%。此外,肝內脂肪對Fibroscan影響程度很小,但也有其自身問題。研究顯示,BMI>28kg/m2時,肝髒硬度測定(LSM)成功率降低。針對這種情況,公司生產了XL探頭,在頻率和深度方面區別於S和M探頭。研究顯示,在NAFLD患者中,BMI≥30kg/m2時,采用M探頭檢測肝纖維化失敗率為22%,而XL探頭失敗率僅為3%(P=0.001)。

  對於NAFLD肝纖維化,歐洲肝病研究學會(EASL)作出如下推薦:對於NAFLD患者,建議篩查肝纖維化,尤其是對於患有MS或2型糖尿病的肝纖維化危險較高的患者(A1);對於識別重度纖維化或肝硬化危險低者,推薦包括血清生物標志物和Fibroscan在內的無創檢查作為一線手段(A1);用無創檢查識別顯著肝纖維化不太准確,根據臨床情況和組織學確認可能成為必需(A1);對於NAFLD患者,建議每3年采用血清學生物標志物或Fibroscan監測肝纖維化進展(B1)。

  NASH的藥物臨床試驗:終點、證據和實踐

  報告者: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茅益民

  舉以下兩個案例分析NASH試驗,以說明臨床試驗設計和解讀時,應該關注的問題。PIVENS試驗在脂肪肝領域是一項開創性工作,因為之前均為小樣本研究,也無隨機對照試驗,主要研究人群為247例無糖尿病的NASH患者,隨機接受吡格列酮、維生素E或安慰劑,治療96周。主要終點是組織學改善,其定義為氣球樣變改善1分以上;纖維化無加重;而且活動性評分(NAS)在3分以下或下降至少2分,其中小葉炎症或脂肪變至少下降1分。次要終點兩藥都能緩解NASH。對於主要研究終點來說,應用維生素E治療的患者達到主要終點,盡管吡格列酮組未達到,但其與肝脂肪變、炎症、胰島素抵抗和肝酶水平的顯著改善有關。基於這項研究,美國指南推薦吡格列酮可用於治療肝穿證實的NASH患者,而且是無糖尿病的患者。我們可以思考為什麼要用維生素E和吡格列酮去治療?依據發病機制“二次打擊”學說,如果吡格列酮能夠改善胰島素抵抗,這些患者可能獲益,維生素E是抗氧化劑,如果能夠阻止第二次打擊,這些患者可能會獲益。如果研究終點不是組織學改善,而是肝纖維化改善呢?這項試驗就是陰性結果,因為這兩個藥物並沒有證明有改善肝纖維化價值。

  另一項是關於羅格列酮治療NASH案例。該項研究入選標准為入選前12個月內組織學證實的NASH(定義為脂肪變超過20%,而且出現氣球樣變或小葉內肝細胞壞死);患者基線ALT高,主要研究終點為治療後組織學脂肪變較基線減少30%或消失。對於NASH認知來說,炎症、纖維化情況如何,在這項研究中都沒有提到,從臨床試驗角度來看,在脂肪變的改善方面,羅格列酮與安慰劑相比具有顯著差異,是陽性結果,但從臨床價值角度來看,治療並沒有看到肝纖維化改善以及NASH相關組織學特征顯著改變。因此,要仔細了解試驗設計信息,謹慎解讀其結果。另外,對於臨床研究,我們不僅要關注療效,還要關注藥物安全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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