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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型肝炎:離我們有多遠?

  丙型肝炎,離我們究竟有多遠?

  通過聆聽一次講述,進行一次交談,閱讀一篇日記,工作在臨床一線的醫生們告訴我——丙型肝炎,就在身邊。正如朱醫生所?他們從事著一種“如同沿著鋼絲走”樣的職業,這是一個高危卻無比可敬的職業。

  2007年11月16日,中國丙型肝炎防治論壇在京召開。會上公布的一組數據觸目驚心——我國一般人群抗-HCV陽性率為3.2%,約3800萬人感染丙肝病毒。由中國肝炎防治基金會發起的丙型肝炎認知調查結果顯示,我國一般人群中,僅1%對丙肝的傳播途徑、預防措施有正確認識,僅5%受訪者接受過丙肝抗體檢測。而《中國醫務人員丙肝認知調查報告》顯示,我國醫務人員對丙型肝炎的認知狀況並不樂觀。

  基於中國的丙型肝炎現狀,亦基於對中國臨床醫生的敬意,我們策劃此次系列學術報道,期望把丙型肝炎的基本知識和進展傳遞給各個專業的臨床醫生。

  一次講述

  當外科醫生已經3年了,手術台上的險情總是難免的,遞器械的時候,快速打結的時候,在“血泊”裡摸索止血的時候,破個皮兒、扎個眼兒,一年總得有一兩次。遇到已經做了術前檢查的病人,心裡有底,遇到急診病人,根本來不及術前查那些標志物,心裡真是沒底兒。

  有一次我值夜班,遇到一例酒後打架斗毆的外傷病人,開放性腹外傷,立刻推進手術室。打結的時候,手術線把我的手劃破了。這位病人的術前感染項目全沒查,又是這樣一例病人,我沒辦法不多想,最壞的打算是艾滋病。我算幸運,一直沒事兒。

  其實,從進入臨床那天起,我們都受過職業暴露防護的培訓,醫生、護士,還有醫院方面,都不希望出現職業暴露的情況,因為一旦“暴露”,很可能就不能挽回了,比如艾滋病、乙肝、丙肝。盡管誰都不願意遭遇針刺傷等職業暴露,但不是總能控制的,我們如同沿著鋼絲走,繃著繃著,誰能保證一輩子都繃著啊。

  丙型肝炎,離我們挺近吧。普通住院病人都要在手術前查丙肝抗體,我們外科大夫關注的是後面的符號——陰性或陽性,即使陽性,還得接著給病人手術,小心點兒呗。我們遇到病人轉氨酶升高,會考慮肝炎,在外科,保肝降酶治療沒問題,但是我一直以為丙肝就像艾滋病,肯定治不好,現在知道了,丙肝也不是不能治,我以後可以告訴病人了。還有啊,萬一哪天我“職業暴露”了,遇到丙肝病人,我也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
  我希望多了解一些丙肝的知識,不僅為自己,也為病人。再遇到丙肝病人,可以建議他考慮抗病毒治療,作為醫生,我們總還是為病人好的。

  (北京大學首鋼醫院普外科 朱醫生 口述 黎萌 整理 )

  一次采訪

  記者(下簡稱記):我想問您幾個關於丙型肝炎的問題,可以嗎?

  王醫生(下簡稱王):我是心內科大夫,為什麼要問丙肝的問題?

  記:您在工作中有沒有遇到過丙肝病人?根據一項調查數據,在心內科,每100例病人中可能就有1例抗-HCV為陽性。

  王:哦,心內科病人沒有那麼高的比例吧,不過一般不查,只有做介入治療、冠脈造影的病人才查丙肝抗體。我遇到過陽性者。

  記:看來您知道丙肝的傳播途徑。

  王:就是血液傳播嘛,還有體液傳播,其他的好像就沒有了。

  記:其實還有不安全靜脈注射、母嬰傳播、職業暴露等。如果您遇到丙肝抗體陽性的病人,您會處理嗎?

  王:這要看病人的肝功能,肝功能正常還用治嗎?對了還要查HCV DNA,看是不是處於病毒復制活動期……

  記:請等等,您還記得丙肝病毒是DNA病毒還是RNA病毒嗎?

  王:(笑)上學的時候學過,現在記不清了。

  記:是RNA病毒。您了解丙肝的抗病毒治療嗎?

  王:我也記不清了……

  記:干擾素?

  王:對,還有很多藥。

  記:目前,干擾素和利巴韋林聯合治療,是丙型肝炎抗病毒治療的推薦方案。

  王:《指南》上這麼寫的?

  記:是的,您認為丙型肝炎可以治愈嗎?

  王:治愈?什麼叫治愈呢,病毒好像不可能完全被清除。

  記:您這個觀點也是不對的,丙肝病毒是可以被清除的。目前學術界認為,丙型肝炎的治療終點是治愈。您認為醫護人員是丙型肝炎感染的高危群體嗎?

  王:當然是,不僅是丙肝,對於所有感染性疾病,醫護人員都是感染高危群體啊。以前不知道丙肝是可以治愈的疾病,這方面的知識我需要補充。

  (北京復興醫院心內科 王醫生 接受采訪 黎萌 整理)

  一篇日記

  2006年12月29日 星期五 陰

  今天是可怕的一天,因為我遭遇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經歷:我的左手大拇指被剪刀扎破了,這把剪刀是放在污物間裡,用來銷毀針頭、輸血器之類醫療器械的!天知道上面有什麼,HIV?HCV?還是HBV?

  那時,我欲哭無淚。我拼命地擠傷口,流了很多血,再用大量的水沖洗,使勁往傷口裡灌消毒水……這一切,曾經是我在急診室面對病人從容對待的程序,而在那一刻,全亂了。接著,我打電話給內科的王老師,她特別好,建議我立刻去急診外科進一步處理。然後,我打了破傷風針,抽血查輸血前全套。

  做完了這一切,我打電話給男友,聽到他的聲音,眼淚就不停地掉,真要感染了,該怎麼辦……剩下的,是等待,漫長的等待——過3個月和6個月還要復查。

  我咨詢的老師們給了我如下分析:HIV在體外抵抗力弱,感染可能性比較小;我上半年剛打了乙肝疫苗加強針,准備明天去查抗體滴度,HBV感染的可能性也比較小;HCV呢,據說需要一定的濃度才會感染,而且現在也沒疫苗,好像也沒辦法預防,只有等著看血清檢查結果。

  心裡像亂毛線一樣亂,怎麼辦?怎麼辦?無數的假設,無數的期望,無數的分析,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命運的轉輪,怎麼都停不下來,只能跟著轉呀轉呀,不知道會被轉到什麼地方去!

  此刻,眼睛真酸,眼淚總要流出來,止也止不住……

  (四川大學華西醫院感染科 華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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